【一八】待到黄昏时
嘀 老年卡
白色情人节快乐(*˘︶˘*).。.:*♡
今日，老张和老齐一起出门买菜。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老张：？
广场那边有一大伙的大妈在跳舞，一个个排得整整齐齐的动作整齐划一，那足有半人高的低音炮正放着激情澎湃的音乐，旁边堆着一些花花绿绿的挎包。
老张瞅着那些大妈，整齐的方队，标准的动作，一个个脸上都面无表情，仿佛是一群没有感情的跳舞机器。
让老张想起当年自己训的兵。
啊……当年自己带兵的时候，那在一边阴凉处嗑瓜子的老齐，模样还是那么娇俏……
“诶诶诶诶、干啥啊！”老张的耳朵被一把搙住，往一处使劲地扭，“老张你眼睛往哪看呢？！”老齐怒气冲冲地拧他耳朵，见他耳朵都见红了才松手。
老张呲牙咧嘴地揉揉自己的耳朵，继而讨好地拉老齐的手往前走，“我就看看嘛……她们都没你好看。”“没我好看你还看那么久？！”老齐不拿正眼看他，只管撅着嘴。
老张心想这一把年纪的人撒起娇来咋还是那么够味儿，这天底下就是有这样的人呐。
“我看她们一个个排得跟我训的兵似的，不就有点怀念嘛……”老张好生哄着，他就知道老齐向来吃软不吃硬。
老齐的嘴角果然忍不住上扬了一下，又硬生生压下去，转过头用鼻子“哼”了一下。
老张知道他不生气了，就喜滋滋地搂着人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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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齐睡午觉了。老张悄悄起了身，拿起自己的军绿色老年机，关上卧室门去了阳台。四处张望了一下才戴着老花镜拨通了一个号码。老张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捂住了嘴，眼睛还在警惕地看着周围，
“喂！干啥呀！”雷震似的声音从手机里炸响，老张吓得一哆嗦把手机摁了，嘴里骂骂咧咧地说：“这啥玩意啊这都……当老子聋了是不……”
又花了一分钟调好通话音量后，老张又拨通了那个号码，“干啥啊，你咋打了又挂的，闲的是不？”
“我之前跟你说内事，你准备好没啊？”
“嗐，俺当啥事，你现在来广场就行。”
“那行，我先挂了哈。”
老张把电话挂了，把老年机桌上一放就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看看老齐醒了没有。老齐两眼都闭着，还是睡得那么四仰八叉 ，老张心里头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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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说老张，你讲究点行不？”李大妈远远地看见老张就说，“你这穿着拖鞋的你咋跳哇，也不嫌冷得慌。”
老张的脚上还穿着双一字拖鞋，里头还有一双厚厚的白袜子。
“冷啥啊，没见穿了袜子啊。”老张呼了口白气，两手搓了搓手臂，“赶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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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你到底会不会啊你？”李大妈在第十五次被老张踩到她的足力健的时候，忍不住皱着眉头怨他，这鞋还是俺媳妇给买的哩。
“俺发你的视频你看没看呐？”李大妈叉着腰，喝她保温杯里的红枣枸杞水。老张坐在仰卧起坐的器材上，烦躁地往上捋捋花白的头发，“没空啊。”
“那你也得看了俺才教得会你啊。”
“你再带我走一回，我准会。”
老张正准备拉着李大妈再来一回，不料不远处传来了老齐的声音，
“张启山！干啥呢你？！”老齐气急败坏地看着老张，老张心道完犊子了完犊子了，赶紧丢下李大妈跑过去，“老齐你听我解释……”
老齐捂着耳朵往回跑，“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李大妈拿着保温杯看着那边一个跑一个追的两人，不禁感叹一句：“世风日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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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齐回了家，房门一摔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老张趴在房门上一声声地叫唤：“老齐呀……你听我解释啊……我跟老李真不是你想的内样……”
房门那边传来老齐的声音：“都叫人老李了！张启山你真有能耐啊你！”
老张苦不堪言，百口莫辩，李大妈比他年纪小，不叫老李难道要叫李妹？
“老齐……你先出来好不好……”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老张你给我滚！”
老张喊得嗓子都累了老齐还是不愿出来，只好自个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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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齐听到外边一阵乒乒乓乓的响，门缝里渗出熟悉的饭菜香。他肚子早就饿了，但这种情况下他绝对不会随便就开门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去吃饭。
果不其然，门口传来敲门声，“老齐，吃饭了。”
“不要。”
“……”
那边没再传来声音。过了一会，门锁的锁孔转了几下，门就被打开了。
老齐转过身去，故意不去看门口的老张。
老张走过来拉他的手，“先吃饭嘛，别饿着。”
老齐把他的手甩开，起身去了饭厅。
老张松了口气，还好老齐的宗旨向来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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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老齐照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老张自动自觉地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
老齐吃饱喝足，又有他喜欢的《父母爱情》看，心情自然好了些。
“啪”的一声，电视被突兀地关掉了。
“干嘛啊，江德福要跟安杰跳舞了！”老齐不满地皱起眉头说。
老张朝他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背在背后。
老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弯腰从茶几上拿了牙签筒塞他手里。
老张把牙签筒放回原位，继续朝老齐伸出手。
“诶，不是，干嘛呀？”老齐不明就里地看着老张。
老张见他不明白，就直接拽着老齐的手把人从沙发上拽了起来。老齐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背上的一只手按着挺起了胸。
老张一只手拉着他的手臂伸展开来，一只手扶在他的背上，开始前后挪动起步子。
老齐被拉着跳了一会，不禁低下头状似不耐烦地嘟嚷了句：“就知道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老唱片已有多处磨损，放出来的声音不时有些停顿，但听久了也就习惯了。
饭桌被移到一边放着，腾出大部分都空地来供两人移动。电视被关上了，黑色的屏幕映着两人的身影，暖色的灯光静悄悄地洒在他们的肩上，投射出脚边共同舞动的影子。
一切都安静下来，响的是他们的脚步声。
老齐抬起头，对上老张深邃的眼眸。那双眼周围虽然长了皱纹，看得也不如从前真切了，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是像以前那样，带着宠溺，更多的是深情。
齐恒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他在那漆黑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从前。
那时的他们还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腿脚尚还灵活，眼神也还是锐利。他们在新月饭店的时候，齐恒还能在他放穆柯寨的时候给他学二月红的身段。
岁月不饶人，下一次这般安逸的时候，两人也已年过半百。
悠悠的音乐戛然而止，齐恒如梦初醒地停下脚步，险些踩到老张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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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老齐问老张，怎么突然想起来跳舞了？
老张翻过身把人搂住，说：“这不是怕……以后没机会吗。”
老齐心头一酸，老张捉住他冰凉的手，“睡吧。”
忘记老坑的剧情只好搞老年爱情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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