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麻木
八爷切开黑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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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送他去了火车站。
你很不舍得他,他也不舍得你。
他锋利的薄唇吻在你的额头,蜻蜓点水地在你的心脏上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他说,“不必担心。”
你不知道他这一去还会不会回来。你其实不想他去。
但他脸上明智的微笑让你安心,于是你说路上小心。
他提着箱子,消失在人群。
而你站在原地。
。
你回到家,在书桌前坐下,开始写你的日记。
“When I was young and stupid my love
在我年轻又愚蠢的时候
Left to be a rock and roll star
我的爱人离开我去当摇滚巨星。”
你知道这像一句歌词,但你就是很想把它写在日记里。
你合上日记,继续你的翻译工作。
。
他走了,太阳还是会升起,地球还是会转动,时间还是会流逝。
你很快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你告诫自己不要沉迷于苦苦的思念而浪费时间。
你像往常一样,每天准时起床给自己烤吐司,为生计而整日地做翻译和誊抄的工作。没有了他的陪伴你好像无动于衷,但在深夜你还是会看着铁窗外的一轮明月,在心里描绘他的样子,脑海里一遍遍地响着他的名字。
。
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你誊写的时候时常会把他的名字写在纸上,待你发现的时候你已经快把整页都写完了。
你只好重新写一遍,即使你已经疲惫不堪。
。
他写信来,让你某天夜晚去邻居家借用他们的电话。他说他会打电话来。
你看着熟悉的字满心期待。
你心想既然都来信了为何就是不肯在信里说完。但你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就是爱着这样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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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领居家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他一通电话。
听到他声音的你很想落下泪来,但碍于邻居夫妇还在场你只会忍住,拿粗糙的衣袖擦擦湿润的眼睛。
他说,他在一个富裕的城市,那个地方让挤在一间卧室的孩子,有机会成为泳池边晒着日光浴的富翁。
似乎是在电话亭里打来的。
你不知他是否在撒谎,但愿他是在骗自己。
因为那样的话他就会看清真相,从而回到你身边。
你在电话里说,好。
。
回到家的你写起了日记
“I settle for a ghost I never knew
我爱上了一个我从未了解的幽灵
Superparadise I held on to
曾紧握着心中最美好的天堂
But I settle for a ghost
但我却爱上了一个幽灵
When I was from n.o.la on one
当我还住在路易斯安那州的新奥尔良的时候
Left to be a rook and roll star
没人会离开去当一名摇滚明星
He'd stay and treat his lady
他会留下来用心对待他的爱人……”
写到这里,你想起领居一对情侣,陵越和陵端。
陵越也没有离开陵端啊……为什么张启山要离开齐恒?
“你知道的。他希望你过得好,于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打拼。”
你听到这样一句,回头看到一片漆黑。你那盏老旧的灯尚不足以支撑你再去用目光捕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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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生活仿佛转为慢镜,他一日未归,你就一日要如此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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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一通电话已经过了太久,你厌恶等待,即使是为了他你也已经牺牲了太多耐心。领居那边透过来温暖的灯光和模糊的欢声笑语如火一般灼你的心,你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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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心去找他,把几件衣物胡乱塞进手提箱里就出了门。你不知道他在哪,你漫无目的地走,结果自然是没有找到,白白浪费了本能赚到伙食费的时间。
你回了家,告诉自己再也不要这样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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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居来告诉你,他来了电话。
你欣喜若狂地过去接,带来的消息让你整夜失眠。
他说他已经足够富裕,他会回来。
你想说你一点都不在乎他是否养得起自己,你在乎的只是他。
但你绝不会就这样说出口,这无异于不把他的努力和心意放在眼里。
于是你说,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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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火车站等到了他。
那一瞬间,你的眼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东西,你只看见他朝你展开双臂的身躯。
你们紧紧相拥,以至于你没有发现他身后的女人。
他向你介绍说,她叫尹新月,帮了他很多。
你知道自己的眼神已经带有敌视,还好你的圆框眼镜会柔和掉你的锋芒,为你作掩护。
贵人不是情人。你自我安慰地想着,友好地向她伸出手。
手被用力捏住了骨头,很疼。但她的表情为何那么无辜?
。
她提出要住在你们的小屋。那间破旧的屋子。
你表面上客套着家里环境不好,怕她住不惯,但你心里其实在想,富家千金为何不能去住旅馆。
他也不同意她住,家里只有一张床,她要睡只能打地铺。
她没有办法,只能离开。
你松了口气,但你还是疏忽了。
夜里下了大雨,惊雷一道接着一道。
你和他对这些都无感,你们只想好好的温存一下。
她竟从旅馆跑了回来,淋得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她抱着手臂瑟瑟发抖,说自己一个人住旅馆很害怕,提出要在你们的小屋里挤一挤。
他把他的干毛巾给了她,为难告诉她这里没有地方给她睡了。她说没关系。
你默不作声地为她铺地。他看见了,也过来帮你。
终于把她安顿好。你们回到床上。
他把你搂在怀里,轻声说他已经想到在这个穷乡僻壤的生财之道。他承诺要给你最好的,让你不再做那些收入微薄的工作,他要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
你窝在他怀里轻轻摇摇头,把额头贴在他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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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等不到他成为镇上的富翁,你就要被那个女人逼疯。
她住在你们的小屋,说她从未见过如此袖珍的屋子,还是如此不精致的。她跟他提议,不如趁早把屋子卖掉,从而买下更气派的宅子。她翻看你桌面的翻译和誊写,装模作样地夸赞说写得真好看,然后把顺序弄得乱七八糟。
这些你都可以忍,但当她把手伸向你的日记本时,你失控地过去抓住她的手,她诧异地转过来发现是你,随即不耐烦地想要挣脱开,你没有放,你抓着她的手。
他过来打圆场说你不喜欢别人看你的日记本,她向你道歉,你放开她的手,缓和了脸色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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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出门了。家里只剩下你和她。
你问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走,她蔑视地看了你一样,说要她走可以,但决对不是她一个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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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想好了。
她若是没有那样的心思,你绝不会对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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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她说想要跟她谈一谈,她嗤之以鼻,傲慢地喝了一口你递给她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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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正在写日记,他回来了。
她去哪了?他问。
她回去了。你答。
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失落,可能真的把她当成是贵人了吧?
你安慰他,人家住不惯这里的,还是她自己的家住得惯。
那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呢?
我不知道。你说。可能人家就是这样的个性吧?
。
只有你知道,她被你拋去了一口井。一口离这里很远的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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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日记写成了一首歌。你偶然会唱给他听,只一小段。
他看上去还蛮喜欢这首歌的,他问你有没有为这首歌命名。你说,叫numb,麻木。
。
麻木?
就好比,若是有天他突然要喝一口那井里的水,你也会面不改色地同他一起喝那样。
来自一首歌的歌词的灵感(*-`ω´-)不要脸地套用了歌词
歌名《The Other Side of paradise》_(: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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